丁允汉接过杯子，一口气吨吨吨。
“中午吃完饭休息会儿就回去吧，刚好下午三点有一趟回市里的客车。”
丁允汉把水杯递给冬巳，剥了块高粱饴扔嘴里，“不走。”
“不走你晚上睡哪里？你从车站一路找过来应该知道镇上没有宾馆。”
冬巳苦口婆心劝道。
这时许爸许妈互相打了几个手语，然后许爸就起身像是要出门。
冬巳见许爸出去，打手语问他去哪，许爸用手语回他买排骨，冬巳想着丁允汉大老远过来确实不能太亏待，就让许爸再买块带皮五花肉，他打算再加个红烧肉。
许爸点头。
冬巳的注意力回到丁允汉身上，就听到他说“不行我就打地铺好了。”像是铁了心要赖在这里。
冬巳只好带他过去看他的房间。
狭小而逼仄，除了一张单人床，一个书桌椅，就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。
丁允汉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小的卧室。
他环视一周没有发现暖气片或者空调。
“不是说北方都有暖气吗？”
“我家没有，晚上取暖用的是电褥子。”冬巳走到床边，掀起大红色花被子一角，露出一个绿色的毛毡电褥子。
“那你爸妈那边呢，也睡电褥子？”
“爸妈有风湿，受不得冷，我给他们买了个电暖气。”
“那你怎么不给自己买一个。”丁允汉有些不平。
“我不冷，用不着。”他年轻，身体也没有毛病，所以就省了这笔钱。
丁允汉心里很不是滋味，他试探问道：“我在尚海市有套闲置的房子......”
闻弦歌而知雅意，冬巳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，但也没有伤害他的好意，“允汉，我给你讲个故事吧。”
“拿我当小孩呢。”但他还是很好奇冬巳的故事，“说吧说吧，我看看我听没听过。”
“从前有个县太爷心血来潮做了个实验，他想看看这世间是否有知足的人，于是他找了个乞丐，问他有什么愿望，乞丐说他想每天都吃饱穿暖，县太爷满足了他。
过了段时间，县太爷问他可知足，乞丐却说再有个老婆他就知足了，县太爷又找媒人给他撮合了一个妻子。
又过了段时间，县太爷又去问他，如今可知足？但乞丐却说，他因为没有工作总被人看不起，所以他想有一份稳定的工作，这样他就能满足，县太爷又满足了他，在衙门里给他找了个看门的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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