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1年,日本实验区。
徐亭业缩着肩膀坐在食堂角落,低头往嘴里扒饭。
他吃得很快,几乎不咀嚼,腮帮子鼓胀着,嘴角沾着饭粒。每次有人从他身边经过,他拿筷子的手就会一抖,几粒米饭掉在桌上。
他原本是个教书先生,日子过得平淡。那天和几个同行喝酒,有人借着酒劲指着街上的日本旗,撺掇他作诗。他喝得晕乎乎的,提笔写了几句讽刺的话。
结果这件事被人举报,他进了监狱,然后又被送到了这个鬼地方。
牢房里阴冷潮湿,但远比不上这里可怕。刚来时,穿白大褂的人抽了他一管子血,针头扎进胳膊时,他瞥见隔壁房间的人——瘦得只剩一把骨头,眼神空洞地躺着。
从那以后,他睡觉都不敢闭眼,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浑身紧绷。
他们偶尔能出去走走,但围墙附近永远站着持枪的士兵,枪口黑黢黢的,谁靠近谁就得死。
食堂的饭菜倒是出奇的好,油水足,味道香,比他在家吃的强多了。徐亭业大口吞咽着,像是要把所有恐惧都咽下去。
这里是人声最大的地方,而在一声推门的声音响起时,所有的交谈声瞬间消失,只剩下金属勺刮蹭碗底的清脆声响,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。
徐亭业条件反射地绷直了脊背,却又按捺不住好奇心,偷偷抬眼向门口张望。一个穿着同样白色实验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。
那个青年头发剃的很短,肤色苍白得近乎透明,身形高而瘦,端着饭盆走向打菜窗口时,像一株孤零零的白杨。
从侧面看去,他的鼻梁高挺,眼窝深邃,浓密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,此刻正专注地挑选着食物,动作不急不缓。
当他转身时,徐亭业看清了他的全貌,确实是张俊朗的脸,却带着几分桀骜不驯的冷峻。
只是右脸那道狰狞的疤痕自眉骨斜贯而下,像一记残酷的烙印,生生将这张完美的脸劈成了两半。
青年似乎察觉到视线,那双漂亮的眸子看了过来,不知是不是错觉,他看到他厌烦的蹙紧眉头。
这里的人似乎都怕他,就连重兵守卫见到他都点头哈腰。
他走到最角落的空位坐下,卷起的袖口露出布满针眼的手臂,有些地方已经发红肿胀。
他低头吃饭时,周围几桌的人都不动声色地挪远了,整个区域很快就只剩下他一个人
徐亭业的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对面青年的脸上,那道疤痕,像是名贵瓷器上的一道细裂,非但不显狰狞,反倒为这张脸平添几分危险的破碎感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男人长得好看的原因,他总觉得他不是坏人,而且吃相很美观,看着又很有食欲。
徐亭业犹豫片刻,又去打了份饭菜,小心翼翼地挪到他面前的座位,碗底轻触桌面的声响让对面的青年抬起了眼。
“新来的?”
那嗓音低沉沙哑,却莫名带着一种撩人心弦的磁性。
徐亭业忙不迭点头。青年没再多问,继续低头用餐,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,徐亭业攥紧了筷子,手心里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“我、我叫徐亭业,”他鼓起勇气开口,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颤,“之前是个教书先生。你...你怎么称呼?是怎么进来的?”
青年慢条斯理地咽下口中的包子,抬眸看他。那双眼睛太漂亮了,却让人看不出情绪。
“杀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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