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瞎子翻身跃上房梁,后腰的伤让他“嘶”地抽了口气,索性大喇喇地躺下。月光洒在他大半张被墨镜遮住的脸上,平日里惯常挂着的痞笑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长白山夏夜的凉意沁人,他却浑然不觉,一动不动地躺着,从下往上看去,活像个睡死过去的醉汉。
“吱呀”——房门开合的声响划破寂静,紧接着是稳而轻的脚步声。黑瞎子指尖微动,随手抄起一片青瓦,手腕一翻就朝院门口掷去。
檐下的少年身形未滞,一个凌厉的回旋踢将瓦片击得粉碎。碎片挟着劲风反扑向房梁,黑瞎子唇角一勾,偏头避过,碎瓦擦着耳际呼啸而过。
“喂,听说你很牛逼啊?”他拖着长音,墨镜映着月光泛出冷色。
张起灵抬眼扫过房梁,视线未作停留,端着药碗径自往院门走去。指尖刚触到门扉,忽然顿住:“出去。”
黑瞎子低头看着他,笑了笑,“出去我睡哪啊,你们张家人一个个都欺负我,那两个小鬼头弄得我浑身都疼,你是这里领头的,还把我老板罚了,瞎子我啊,是没地哭啊。”
说完,他便从房上跳下来,后腰的伤还没好,他一个踉跄,差点摔倒,往老宅门口窜了好几步。
张起灵身形如鬼魅般闪至近前,五指扣住他肩头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。黑瞎子笑容一滞,膝盖猛地顶向身后人咽喉。
“砰!”
张起灵松手后仰,鞋尖擦着喉结掠过。反手一拳砸在对方脚掌,清脆的骨节错位声在夜色中格外刺耳。两人瞬息分开数米。
黑瞎子闷哼一声,单脚跳着退到廊柱旁,额角渗出冷汗,却仍咧着嘴笑:“年纪不大,手够黑的啊。”他歪头打量着少年,“就是不知道...老板晓不晓得自己养了头狼崽子?”
张起灵神色沉沉,“他的事,与你无关。”
“呵...”黑瞎子突然低笑出声,舌尖抵着后槽牙,“那要是老板知道你的心思...”他故意拖长声调,“养大的崽子居然存着那种...”
话音未落,就见对面少年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,眼底闪过一丝罕见的茫然。
这反应...黑瞎子墨镜后的眼睛倏地睁大。好家伙,跟老板一个德行?都没开窍?
黑瞎子脸上笑意加大,他的视线移至哑巴身后的房门,一瘸一拐的走过去,随后趁他一个不注意就要硬闯。
肩头立刻又被那只铁钳似的手扣住,还是同样的力道,同样的位置,疼得他倒抽冷气。
电光火石间,他忽然伸手拨了下对方额前碎发。
似乎一个月没剪,头发微长,几乎要遮住眼睛。张起灵显然没料到这出,身形微滞,随即疾退数步。
不爱搭理人,还不让别人碰,举动却透着明显的目的性,说是惩罚老板关禁闭,实则是不想让老板见他,自己却嗖嗖过去,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坏事。
黑瞎子咂摸着味儿,心底蹦出俩字:闷骚。
他笑,看着退到几米之远的张起灵,“哑巴,你有钱嘛?借哥们点,九出十三归,不占你便宜。”
张起灵:“……”
“路上我投喂老板不少吃的,你们张家不欢迎我,我没地方住,我总得找个落脚的地方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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