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漫过雕花窗棂时,青铜灯盏里的烛芯忽地爆出火星。
青年的睫毛颤了颤,在眼睑下投出细碎的阴影。他睁开眼,偏头望向床畔,直接撞进张起灵幽潭般的眸子里——少年抱臂端坐如塑像,唯有烛火在眸中流转的微光泄露了情绪。
他见族长醒来,目光停留半分,随后开始检查族长身体,动作透着不容置喙的细致。微凉指腹依次碾过颈侧动脉、胸口,最终停在腕间寸关尺。
“咳...”
一声压抑的呛咳惊破寂静,张起灵倏然收手,起身走了。
老板怔忪片刻,随后挠了挠发痒的脖子,心里想着:走得到干脆利落。
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锦衾上的纹路,后知后觉地发现:长发竟被编成了松散的发辫,发尾还系着粉色丝绦。
有些眼熟。
双手撑起病体,他靠在床沿上,目光触及穹顶的麒麟悬塑时,眉梢一挑……藏室。
张起灵把他弄到这里做什么?藏起来夺权?锁扣转动声恰在此时响起,张起灵端着黑漆托盘进来,药香混着新米清香氤氲满室。
他讲两个药碗放桌子上,随后拿起粥,试了试温度,喂到族长嘴边。
“我自己来。”老板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点。
张起灵没说话,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,面无表情地一张脸上,透着几分倔强。
他在闹脾气。
平时不见得他生气,可一旦开始,气性很大。
床榻上青年沉默片刻,而后微微低头,把粥喝下去。
发际到耳根一片苍白,虚弱的病感从皮肤就能窥其一二,纤细的青色脉管清晰可见。
粥味道很奇怪,有股苦药味儿,但还有米的清甜,混在一起,说不上好吃,也没有到无法下口的地步。
“药膳。”沉默的人终于开口,张起灵静静看着他,简言意骇解释道。
白玉碗底将见时,青年忽地偏头。一缕碎发垂落苍白的腮边,蹙起眉头:“够了。”
“族长太瘦。”张起灵说完,就握住他身侧的手腕,纤细的好像稍稍用力就能折断。
青年侧过身,将手抽出来,看都不看那碗药膳,以沉默对待这个一直灌他药的少年。
灯芯爆出火星,映的人影也虚虚晃动一下。
张起灵放下碗,转而拿起另个药碗,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袖。
老板不动。
“喝药。”张起灵放软了语气。
“……屡次以下犯上,现在又开始逼迫我,为了族长之权,你还真是不择手…唔?”
瓷匙"叮"地磕在碗沿。张起灵忽然倾身逼近,青年尚未来得及反应,后颈已被温热掌心扣住,仅仅一瞬,下巴就被捏起,手指钻进唇缝撬开嘴,温汤药混着少年指尖的雪松气息渡入口中。
张起灵把握的力道刚刚好,就算是灌药这种粗暴的举动,也显得有几分温柔,看向族长的眼神有珍视之意。
老板懵懵地被迫喝下药,又懵懵回过神,目光定格在张起灵脸上,不可置信却又无可奈何,恼怒道:“你敢这样对我?”
薄红从耳尖染过,一直往前蔓延,张起灵扫过那气的发红的耳尖,低头放下药碗,就是这时,青年猛的抓紧他的衣襟,直接将他按在床沿上。
少年半个脑袋都悬在半空,微微后仰,喉结滚动,眸中似有笑意,不过转瞬即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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