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白山雨势越来越大,风暴卷起水雾笼罩在张家本宅大院上头,像是拼尽全力也要洗净罪恶。
而千米之外,十多匹马踏入水洼,激起层层浪潮,为首的黑马撞破雨幕,少年背着黑金古刀,腰间挂着六角铃铛,在轰轰沉沉的暴雨中,发出清幽的铃声。
张九日跟在他身后,目光复杂地望着他的背影,瘦小的肩上承担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,过往种种像一场巨大的谜团笼罩在心头,那些无法诉说的,都融化在这个眼神中。
第一次见他是在训练场,而后因为自己一起受罚,也就是那次,他才见到族长,感受了久违的温暖。
第三次见面,就是被当做血库,在箱子里,他还是没忍住把一切归咎于这个孩子身上,如果不是乐风……他们根本无法返回家族。
乐风……族长……到底谋划着什么,他所看到的,听到的,有多少是真的,又有多少是假的,在没有发觉事情真相,这些困惑,将会一直埋葬在心底。
张家外系的建筑群到了。
海字辈的外家少年们勒紧缰绳,成年俊马扬起前腿,发出阵阵嘶吼声,张海客目送着张起灵前往本家,权力风暴中心。
冰冷的面孔上到处都是雨水,视野中的那个孩子迅速化成一个看不清的黑影,他伸出手抵在唇边,哨音穿透雨滴,像杜鹃啼血,尾音拖得又长又尖。
“小鬼头,你一定要赢!一定要赢!”
他们这群人,已经再也经不起输了。
所有孩子全部学着张海客的样子,用这种方式表明决心,即使不在本家,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帮助你。
张起灵没有回头,一次没有,反而是跟在身边的张九日偏过头,从怀中拿出一件东西,直接抛向张海客,后者接住,低下头看着这块残存的桂花糕。
随着雨水冲刷,很快就残蚀在手中,融化了。
张海客忽然想起两年前的某个雪夜,乐风蹲在树上,扔给他半块儿冻得发硬的桂花糕。
那时,他们都以为,苦痛熬到最后会变成糖。
却没想到,那个带领他们走出黑暗的人,最终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,一件遗物都没留下。
张海客迅速收回多余的伤痛,抬头看向本家的方向,只见大宅院门前,少年义无反顾的闯入。“傻子。”他将融化了的桂花糕塞进嘴里,混着雨水吃下去,甜腻而苦涩。“非要走正门。”
他调整方向,与之背离,大雨中,有人开口:“走吧,回外家,去帮他。”
如果本家是暴风眼,那外系就是遗漏的、最为混乱的边缘地带。
张起灵收紧缰绳,祖宅的轮廓在雨幕中清晰起来,青灰高墙隔着两个世界,他抬头望着正门,雨水顺着下颌滴落,砸在马鞍上,溅起细小水花。
当少年骑着族长的马,背着黑金古刀,腰间挂着那代表族长权利的母铃,手中拎着不知是谁的人头,出现在本家老宅时,就像巨石投入湖底,激起巨大浪花,明目张胆的内斗似乎被按下暂停键,隐隐涌动着怪异的暗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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