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，他清楚听见了丛林深处的枪响，一声两声，多到他都数不清，栖息于其中的飞鸟被这响声惊扰，惊慌地飞起，他回头看向鸟飞起的地方，表情麻木。
“永别。”
*
那段记忆被他刻意遗忘，在流浪的那些年里，他努力让自己变得正常，正常到他都要忘记，自己还有这些不堪的过往。
如今回忆起了细节，他也不想过多谈论这件事，“很重要吗？”
“不确定，只不过这件事被瞒得很死，知情人只剩下你和布莱兹了。”
一之濑鸣倒没想到当年的人居然都死了，他神情复杂，可他也不明白灭口那些人的意义在哪里。
他垂眸不语，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，过了很久才回答道：“我只知道，带走我的人擅自喝了我的血液，成为了被我控制的傀儡。”
“至于他们知不知道这件事，我也不清楚，反正他应该在逃跑路上就被杀了。”
太宰若有所思地点点桌子，“所以他们想要的效果就是这样吗……”
一之濑鸣不解：“什么效果？”
“为你生，为你死？”
一之濑鸣搓了搓起鸡皮疙瘩的胳膊，“这种说法感觉很恶心。”
“但布莱兹发话，如果你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，可是会动手杀了你呢。”
“他果然，还是这么恶心。”一之濑鸣皱起眉，手攥紧成拳，“你想怎么做？”
“先把你奉上神坛。”
…………
……
一之濑鸣扯住纯白的衣角，他像个玩偶一样坐在高台之上，视线空茫地落在房间的一角，很久他都没有被这么多人围观，熟悉的目光，熟悉的神情，他的手忍不住收紧，后背紧绷。
【你没事吧？】系统似乎很担心他，电子音似乎都有些抖了。
听到它的声音，倒是让一之濑鸣放松了不少，心跳渐渐平缓，他也找到了曾经的状态，【没事，刚刚我只是有些恍惚，就好像回到过去了一样，但我的过去没有你，所以我已经逃出来了。】
他以为，这段经历已经被他忘记，重新伪装成神子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，可真当再一次面对这些所谓信徒的时候，他才发觉，他从没忘记。
那些热切的注视，虔诚的供奉，黏腻得像是糖浆，把他包裹，无法呼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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